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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M,断壁上涂抹着这两个字母,它是用来标明这是谁的地盘的,如同非洲野驴用尿液画地盘一样。
我从楼上踱了下来,依旧蹬着我引以为傲的过踝胶皮鞋。左侧的那只乌黑得发亮。蹭着胳膊肘,我已经站在大街上了,尽管四外乱糟糟的、尽管垃圾遍地都是,可我还是漠不关心……用力关上了向外倾倒四十五度的门,连一点沉闷的回音都没有,这有点让人失望。
胶底鞋的脚掌摩得我痒痒的,从地上捡起来半根烟,然后就点上。焦油从鼻子里淌了出来,我一脚踢开挡在路上易拉罐,它清脆的滚了几下落在不远处。天色渐晚,阴沉沉的。趿拉着胶鞋,似乎有谁在跟我耳语一样,脸颊上忽而产生一阵燥热的感觉,我不去理它。
顺着熟悉的老路,他一生不吭的走了过来。我看出他是VI,这人是我认识的家伙,原先曾在一块吃捡来的发霉香肠。我看见他在地上寻摸着什么,弯着个腰露出了半黑半白的后脖子,这有些滑稽,所以我就走了过去。